脊上,我不及想到,说不定很快,趴在叶云祁背后的那个人,就是安平荷了。
一念及此,不知为何,我竟觉得有些失落。
“正午,现下是什么时辰?”一个清贵的男子之音打断了我的神思。我微抬头,瞧见那人在不远处站定了,像是在等着我和正午赶上,他负手而立,散发出一股迫人的气息。
背着我的正午也微微抬头,却是看向夜空,粗略估算后答:“回公子,大约是子时。”
子时我心下一顿,他们应该已经回家了罢
那男子点了点头,随即蹩了眉头看我:“哪有姑娘子时还未归家的,实在很不像话。你先前说什么来着?你说屋里死了人,然后你遇见了什么?我未曾听明白了。”
我目光低垂下去:“没什么。总归不是见了鬼。”
他嘴角提了一个笑容:“你怎知我要问你是不是真遇了鬼?否则怎么一见我就叫大仙呢?”
我扁扁嘴,对自己羞耻的行为保持缄默。
他似乎心情不错,又细细打量了我:“我瞧着你的打扮,并不像这一般的乡野女子,何况看起来连回村的路也找不到。你不是本地人罢?来这儿探亲的?”
我懒懒看他一眼,不甘示弱:“我看公子的打扮,也不像一般的山野村夫。公子也不是本地人罢,你们来这儿穷乡僻壤的地方,又是做什么呢?”
二人大约皆未想到我会如此作答,均是一怔。那男子才笑道:“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,还未有人这样同本公子讲过话。”他星辰般的眸子落在我面上,“你叫什么名字?这总可以讲得罢?”
“风清冉。清风的风清,冉冉升起的冉。”
他听了若有所思,“噢,原来是清水出芙蓉的清,柔条纷冉冉的冉。”
我蹩眉睨了他一眼,简直不明白他在文绉绉个什么劲。
“这位公子,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,在问别人名字时,也应报上自己的姓名么?”
这时一直很安静的正午却说了一句:“我家公子的名讳不便示人。”
“无妨。姑娘说得对,是我失礼了,”男子抱袖笑道:“在下”
“打住!”我出声打断他,“麻烦你说得简单点。不要扯劳什子诗句,我学问低,听不懂。”
他愣了一愣,随即嘴角的笑意愈发深了,“既然清冉姑娘如此直率,那便叫我君庭罢。君子的君,庭院的庭。”
他说这话的时候,有一小片月光从树叶中散落下来,将将落在他的英挺的鼻梁之上,衬得整张面庞有一种说不出的华贵。
他们二人将我送至安平荷家时,我远远就见着了院门外叶云祁的度来度去的身影。
待他发现匍匐在一个陌生男子背后的人是我后,他焦虑的神情很快变成了讶异。